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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麽快?”莊大寶狐疑!

“哼,看來莊大少是在懷疑我們聽雨閣的能力!”黑衣人的聲音驀地變冷,輕勾起的唇角透出一抹噬血。

“沒有,我只是驚訝,驚訝!”

相比較黑衣人身手敏捷來說,莊大寶一個棒槌很快就慫了。

“那最好不過!”

孰料黑衣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認慫而妥協,比之前反倒更加盛氣淩人,“哦,對了,莊大少的包年護衛已經到期了,請盡快續約哦。”聲音輕浮,話罷直接轉身離開。

“幹!”

黑衣人一走,莊大寶立刻咬牙切齒,一腳踹在墻上,當即疼得滿地打滾。

“啊!”

他不甘心的低吼,心中卻萌生出一個罪惡的想法!

“羅懷遠,你讓我不好過,那你自個兒也別想好過,老子有幾萬種辦法整得你生不如死!”

他莊大寶從來就不是以德報怨的人,若是誰叫他不痛快,他勢必會加倍的還回去!

並且照著那對方的心窩子狠狠捅回去!

重逢 158 想你,想孩子

忙碌的時間過的總是飛快,等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,袁珍珠才驚覺已是深夜。

“駕駕,馭馭!”

正在這時,前店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熟悉聲音,袁珍珠心裏猛然一震,渾身僵硬異常,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轟然崩塌。

那一瞬間,她甚至想過逃避,想過偷偷的從後門溜走,誰都不會發現!

“大哥,你這是上哪兒去了?”

“哇,好大的馬車啊,好漂亮!”

“這是你租的嗎?得花多少錢啊!”

羅小妹眼乖,發現是羅懷遠駕車立馬就迎了上去。

“不是租的,是我買的。”

羅懷遠收起馬鞭,動作幹脆利落的跳下馬車,頓了頓又問:“……曉曉呢?”

“啊?”

羅小妹正驚訝於羅懷遠那“買的”兩個字,就沒聽見他的問話,回過神來頓時有些尷尬。

“算了,我自己進去瞧吧。”

說著羅懷遠便從懷裏掏出一個撥浪鼓來搖了搖。

袁珍珠聽見那俏皮可愛的鼓聲,不由冷笑,隨即壓下心中的不快擋了上去,“曉曉已經睡了,有啥話明兒再說吧。”

“……睡了嗎?”

羅懷遠頗感心虛,“上次我帶她出去玩兒,她很想要這個畫面的鼓,可惜被人買走了。”話音中有些遺憾!

所以呢?所以!

袁珍珠很想咆哮,所以你這一下午只是為了給孩子尋個鼓回來嗎?可笑,誰會信?當她長了副豬腦子?

“總之孩子累了,我很不希望你吵到她的。”

袁珍珠冷冷的開口,面上帶著明顯的陌生和疏離。

“好,我不吵她,咱們該回家了,我買了輛馬車,以後晚上回去就不怕吹風著涼了。”海邊的風很涼!

“回家的路上坐在馬車裏,還可以歇會兒,哦,對了,我記得四月初一是曉曉的生辰,我還給岳父和弟弟準備了禮物,到時候咱們可以帶曉曉回那邊過生辰。”

“兒生母受苦,這麽多年我都沒能陪你回一次娘家,這一回就讓我陪你回去吧。”

羅懷遠仿若沒有看到她眼中的疏離,只碎碎念著,同時也在變相的告訴袁珍珠他這一下午都在想她,想孩子!

“哇,不愧是親爹啊!”

孟雙雙走進來,剛好聽見羅懷遠安排小蘿蔔頭的生辰,頓時羨慕的睜大了眼睛,“準備的這麽充分!”

“……是有夠充分的。”

袁珍珠頓了頓,實在無力吐槽!

他總是這樣,把一切都想的那麽周到,相處的這段日子,她幾乎沒有考慮過一日三餐,柴米油鹽!

可是,他以為這樣就算了嗎?就可以蒙混過關嗎?就可以繼續跟她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嗎?

有些傷害一旦造成,又豈是那般容易抹平的?

他或許喜歡她,但他也喜歡著別人,他和其他三妻四妾的古代人並沒有什麽區別!

“好了,大家收拾一下,咱們早些回家吧,我買了新的馬車。”

羅懷遠的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,卻沒有當著別人的面去追究。

一個明明氣憤到要死,卻還能假裝大度的將他推到其他人懷裏,甚至於還能跟他“友好”交流的小辣椒,她該有怎樣的驕傲他最清楚不過。

從出事這麽久,但是店裏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妥就可以看出來,她隱瞞的很好。

“好啊,大哥,我還沒坐過大馬車呢。”

羅小妹不谙世事,看見這裝潢舒適的馬車興奮到飛起。

“嗯。”

羅懷遠笑笑,轉過身來,“珍珠,收拾一下,咱們回家再說吧。”她絕對能理解他的意思,他知道!

“好啊!”

袁珍珠當即微笑著點頭,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表情,看在羅懷遠心裏卻還是像針紮一樣痛,她一定要恨死他了吧。

不過這算是吃醋嗎?念及此處,羅懷遠又有些期待。

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在山道上奔馳,四蹄雪白,每行一步都猶如踏在雪上一般。

“珍珠,我們聊聊吧。”

關門的瞬間,羅懷遠很厚臉皮的擠了進去。

“你到底想做啥?”

拗不過他的力氣,袁珍珠氣得直跺腳。

“想你,想孩子!”

羅懷遠眼眶微紅,驀地伸手將那小辣椒蠻橫的拉近懷裏,不顧她的反抗,埋首於她溫暖的頸間,嗅到那馨香的味道,整個心才落到了實處。

“混蛋!”

第三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,那熟悉的味道直接嗆入她的鼻腔,叫她又驚又怒,“放開我!”

“不,就不放!”

羅懷遠執拗的說著,圈住她的力氣反而越來越大,他很怕,怕自己一松手,懷裏那人又會留給他一個絕情的背影。

“好,聊!聊啥!快說!”

煩躁,無休止的煩躁,袁珍珠掙脫不出,索性鎮定了下來。不過是抱一抱,就當被狗咬了一口,她不怕!

“嘿嘿,娘子,你是不是在吃醋?”

感受到懷中人兒突然安靜下來,羅懷遠心中稍定,幾番思量,還是決定直面問題,尋求解決之法。

誰曾想他的直白在她聽來像是調戲!

很不尊重的那一種!

“呵……你覺得可能嗎?”

袁珍珠驀地笑了,臉色微微有些脹紅,“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亂七八糟的女人來擾亂我和孩子的生活,所以,我請你離我遠一點!”

“哈,還說不是吃醋。”

瞅著眼前面色脹紅卻還假裝一本正經的小辣椒,羅懷遠不由失笑,不論如何,只要她肯把心裏的不快發出來,那就還能補救。

“滾!”袁珍珠氣惱不已!

羅懷遠很滿意她的反應,嬉笑著後退兩步。

“回來!”

袁珍珠擰眉,長出了一口氣,鄭重地道:“羅懷遠,我想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,實話告訴你吧,我袁珍珠絕不會和任何男人在一起,也不會依靠任何男人,所以,你壓根不必在我身上花心思,同樣今天的事,你也不必在意。”

女人從來就不是男人的附屬,更不是男人肆意玩弄的對象,她不要成為後院裏苦苦期盼夫君臨幸的可憐女人,她要掌控自己的人生。

“呼……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又怎能奢望彼此理解?”

重逢 159 一生一世一雙人

羅懷遠聞言怔楞,似是沒能理會她的意思,袁珍珠見狀自嘲地笑了笑,面上盡是無奈。

開玩笑,你能和一個純古代男人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理論嗎?還不如對牛彈琴。

“天不早了,回去休息吧!”

另一間房已經安置了新的床和床板,是袁珍珠今兒下午特意交代送來的。

“……好!”

羅懷遠頓了頓,眸光覆雜的掃了媳婦一眼,心事重重的轉身離開。

見那人聽話的轉身出門,袁珍珠這顆心才算是落到了實處,當斷不斷,必受其亂,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愛拖延的人。

如今的情況,雖然不能舉案齊眉,好歹也可以相敬如賓,況且羅懷遠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小地方的,到那時她便可以擁有一個又有錢又有閨女的自由身。

門外,羅懷遠靜默了片刻,走到對面的屋子,躺在床上輾轉難眠,身下暖烘烘的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小女人的氣息,叫他一聞便感覺舒服安寧。

靜靜的享受片刻,待那朝思暮想的人兒安靜歇下之後,羅懷遠這才起身,打開窗子越了出去。

“將軍,有何吩咐?”

便在這時,寂靜的黑夜中落下兩道人影。

“我叫你們辦的事兒如何了?”他之前曾吩咐下去,要叫那些傷害過他妻兒的人通通付出代價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

阿大和阿四對視一眼,主動站了出來,“周家其餘人等已經全部充軍,拉去了西北大營,鄭家在金陵述職的官員已連降三級,至於莊家,後院一向不安寧,妾室鬧騰將那金孫摔破了頭,莊家老夫人已經氣癱了。”

“只是這樣?”

相比較他妻兒所受的這些苦算什麽?

“將軍,咱們如今不便暴露身份,只能做到這一步了。”

阿大咬了咬唇,暗自決定今後寧可得罪將軍,也不能得罪將軍夫人。

因為得罪了將軍不過是按照律例接受懲罰,而得罪了將軍夫人,那可就說不定了,搞不好走一步一個坑等著你一頭栽進去。

“是嗎?”

羅懷遠驀地冷哼出聲,他心情不好,正想找人出氣!

“是,是!”阿大言不由衷!

“哼!”

羅懷遠當即沈下臉來,於是,這一夜接連發生了多起性質惡劣的搶劫事件,且被搶得人均被揍成了豬頭。

……

“將軍,最後一個就算了吧,據我兩人觀察,莊大寶那小子身邊似乎有一個高手相護,咱們若是想傷他,恐有不便!”

阿大看著自家將軍拳拳到肉的猛砸,連眼睛都沒眨一下。

“嗯?”

羅懷遠驀地停下動作,回頭瞪了他一眼。

“屬下該死,屬下多嘴了!”

阿大叫苦不疊,連忙道歉認錯!

“哼,我聽人說莊大寶是醉紅樓的常客,並且那裏茅廁很容易壞!”

羅懷遠頓了頓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啥?”

阿大目瞪口呆。

“大哥你傻啊,將軍這是打算請莊大寶吃頓稀罕的呢,嘿嘿!”

阿四卻突然反應過來,話罷只道“稍等”便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,少頃,帶著滿臉奸笑返身回來。

不遠處,醉紅樓裏突然傳出一聲尖叫,接著是男人的怒罵,眾人哄亂的腳步聲。

“嘿嘿,吃得可香吶,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。”阿四滿臉得意。

“咳,做得不錯!”

羅懷遠擰了擰眉,神色中頗有幾分嫌棄。阿四這不靠譜的把人踹到茅坑裏的時候沒留神,往身上濺了那麽幾滴。

“好了,下去休息吧,讓阿大守著!”

羅懷遠揮了揮手,示意人下去休息。阿四知道自己身上不幹凈,只嘿嘿笑了兩聲,倒是沒有反駁。

時至深夜,主仆二人一人一匹駿馬很快回到了小漁村。

“將軍,你特意把我留下來是有什麽重要事情要吩咐嗎?”

寂靜的黑夜,二人站在鹹濕的海風中,羅懷遠抿唇不語,氣氛一時有些尷尬,阿大緊了緊拳頭,硬著頭皮開口詢問。

“嗯,是有事兒想問你!”

羅懷遠很直接,“你說如果有一個女人直言自個兒不打算和任何男人在一起,也不想依靠任何男人,這是什麽意思?”

有些莫名其妙!

嫁漢嫁漢,穿衣吃飯,可見男人不就是用來依靠的嗎?

“啊?”

阿大略一怔楞,隨即十分為難的撓了撓頭,“將軍,這女人心海底針,我一個糙漢我能知道啥啊?”他一個只知道拎著大刀砍瓜切菜的漢子,哪有功夫去想女人的事兒?便是想了,也多是那事兒!跟自家將軍問得完全不沾邊啊!

“沒關系,咱們都是糙漢,你姑且猜一猜!”

羅懷遠挑眉,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。

“……難道是夫人?”

阿大緊了緊眉,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,實在是自家將軍今兒太反常了,不,可以說自從回到瓊州以後,自家將軍就開始不正常了。

以前的將軍雖然嫉惡如仇,但卻習慣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,便是要殺人也要殺得有理有據,非殺不可!可是現在,已經算不出自家將軍是第幾次沒有原則只憑借個人喜好做事了。

尤其是這一次,竟然直接拎著口破麻袋上去敲人悶棍“劫富濟貧”了!

“嗯?”

羅懷遠立刻威脅的甩給阿大一個眼刀。

“啊,將軍息怒,您就當屬下剛剛放了個屁吧。”

阿大即刻冷汗噌噌,忙主動轉移話題,認真思考,方才羅懷遠提出的問題。

“咳,屬下以為若是女人有這種思想的話,那可能有兩種情況!”

“哪兩種?”

羅懷遠擰眉,仔細附耳過去,面上一片泰然,仿若跟平時聽匯報沒啥兩樣。

“第一,這女人天生心理變態,不喜歡異性,喜歡同性,嗯,跟男人之間的斷袖也差不多。”

“不可能!”

羅懷遠立即反駁,自家小辣椒被他抱著的時候,身體是不會說謊的,她有感覺會害羞會臉紅。

“嗯嗯,屬下也覺得不可能”,阿大聞言立即附和,越發肯定將軍說得就是他家夫人,“唔……所以還有第二,這女人大約被男人傷透心了,所以打心眼裏不信任男人,拒絕和男人歡好。”

重逢 160 我應該拿你怎麽辦

“那我應該怎麽辦?”

良久,羅懷遠似乎有些洩氣。

阿大卻直到果然,“將軍不必為難,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,夫人總有一天會看到您的真心。”

“會嗎?”

想起那固執傲嬌的小辣椒,羅懷遠人生中第一次感覺不自信。

“當然,女人家心軟,只要您堅持對她好,她一定會發現的”,阿大頓了頓,又道:“況且,夫人都已經為您生了大小姐了,據說這女人生了孩子,那一顆心也就安定了,她遲早會接受您的。”阿大以為羅懷遠是在擔心袁珍珠不會原諒他五年來的音訊全無。

“哦。”

羅懷遠淡淡的回應了一聲,心中卻覺得這還真沒準,他媳婦那可不是個安定的主兒,不然也不能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撐起那麽大一個飯館兒來。

“可是,我們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
“將軍,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幫您盡快俘獲夫人的芳心”,阿大見羅懷遠滿面愁容,挑了挑眉道:“只不過這法子有些偏激,可說是置之死地而後生!”至於能不能生過來還得看緣分,哈!

“說!”

心中憂慮,羅懷遠自然沒有註意到阿大眼中那一閃而過的促狹。

“嘿嘿,我說了將軍您可千萬別揍我”,阿大尬笑了兩聲,“您不如這樣……雲雲,如此一來,重要崗位有自己人看守,夫人就是想拒絕您也難啊!”

“混賬東西,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,竟敢揶揄你家將軍!”

羅懷遠聞言,眉心幾不可聞的抖了抖,幹脆一腳踹在阿大的屁股上,叫他下海去清醒清醒。

什麽把她睡服了!

什麽在床上征服女人!

什麽順便叫她懷個孕,還在重點崗位安排自己人!

孕是那麽好懷的?

太陽穴突突的跳動,羅懷遠只感覺渾身燥熱,雖說阿大提的建議不可理喻,但只要想想,就會讓人面紅耳赤。羅懷遠自詡是個能控制欲/望的人,卻在遇到自家的小辣椒之後數次失控。

“這裏沒你的事兒了,回去吧!”

阿大狗刨式的爬上岸,滿面哀怨地瞅著自家將軍,結果只得到這麽句不輕不重的敷衍,果然是有異性沒人性。

“是,將軍。”阿大撇了撇嘴。

“慢著,過不了幾日我們就該回金陵覆命了,這幾日你們好好歇歇,四處轉轉,我瓊州的風光也是很不錯的。”

正欲轉身離開,自家將軍“仁慈”的聲音幽幽傳來,唔,還不錯,居然還知道給他們放個假。

“多謝將軍!”

阿大感慨萬千,打算明兒就去好好逛逛醉紅樓。死人堆裏爬出來的,總是擔驚受怕,有今天沒明天,是以大多數兵蛋子,都懂得及時行樂,嗯,也有那例外的,比如自家將軍,據他自己說是怕洩了精元上不了戰場……

阿大離開之後,羅懷遠又靜默了一會兒,找了塊大石,脫下衣裳,一個猛子紮進了海裏,已是晚春,但這海水的溫度還是有些涼,不過涼了也好,正好叫他好好清醒一番。

“誰?”

羅青雲過來的時候,就見清冷的月光下,一道精壯的身影在湧動的海浪裏翻騰。

“我!”

想不到大晚上竟也有人過來,羅懷遠頓時有些尷尬,待看清岸邊站的是自家兄弟時,才松了口氣。

借著水的浮力,一步一步穩穩的走上岸。發絲盡濕,豆大的水珠,順著額角,下巴滴落至精壯的上身,順流而下,隱沒於褲腰。

“大哥,你……”

羅青雲微微側目,眉心擰巴的往小竹樓的方向掃了一眼。

“閑來無聊,潛泳一下,你呢?”

心中發虛,羅懷遠生怕自家兄弟問起他和袁珍珠的事兒,趕忙轉移話題,將問題拋了回去。

“我?”

羅青雲驀地後退,下意識去遮擋手裏的木桶,但是那麽大一個桶,便是羅懷遠想忽視都不可能。

“我來給海蚌換水!”

便是知道又何妨?只要他不說,誰知道這原本是打算送給自家大嫂的禮物?

“哈哈,多大的人了,玩心還這麽大。”

羅懷遠頓時露出輕快的笑容,用力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,“過兩日叫你嫂子好好給你張羅個媳婦,看你還敢玩兒!”他只當他小孩子心性,喜歡漂亮的蚌殼。

“……嘿嘿!”

羅青雲心中苦澀,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。

“成,你玩你的,我先回家了。”

話罷,羅懷遠撈起自己的衣袍鞋襪,就這般光著腳踩在沙灘上,夜裏的沙子涼涼的,但依舊很軟,一踩一個小坑。

身後,羅青雲默默看著那身影,心中不由苦笑,然後脫下外袍,捉起兩個金色的海蚌潛進了海裏,“走吧,再也不要被人抓住!”

……

與此同時,阿大搖搖晃晃的回到客棧時,天光已有些微亮。

“噗,什麽味道!”

翻窗進屋,阿大還沒來得及歇口氣,就聞見一股刺鼻的臭味兒直沖鼻腔,嗆得肺子都快吐出來了,“阿四,你搞什麽鬼?”

他知道阿四推莊大寶下茅坑的時候,身上濺了幾滴屎,但只是幾滴,不至於這麽大臭味兒吧,好像把整個茅坑都挪到了屋子裏。

“嘿呦,大哥,救命哎!”

誰料傳來的竟是阿四的呼救聲!阿大眉心一皺,當即也顧不上難聞,直接翻窗進去,只一眼就驚得目瞪口呆!

這是一間兩人合住的屋子,有兩個床,而現在,阿四正光溜溜的躺在他的床上,哦,不,被人壓在他的床上!

“混賬,要亂搞能不能換個地兒?真當老子脾氣好,啥都能容忍你?”

阿大眼珠一轉,直覺不好,但卻不動聲色地坦然走了過去。

眼前那人,正用他結實的手臂緊緊壓著阿四的脖頸,只消輕輕用力,便可將人弄死。

是敵是友,一眼便知!

“真特娘丟人,還是個被壓的命,以後出去了,可別說是老子的兄弟!”

阿大斟酌著措辭走了過去,“起開,讓老子拿被子!”這般說著,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。

“不愧是金陵來的人,連這樣的被子都能蓋得下去!”

那人驀地開口,眸中紅的滴血。

重逢 161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

臉上更是黑一塊黃一塊,甚是精彩,很顯然,那滿屋子的臭氣就是從這黑一塊黃一塊的東西上傳出來的。

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被人一眼看穿身份,阿大根本顧不上糾結臭味的問題,甚至顧不上那氣味兒會不會粘到自己身上,一把抓住了那黑衣人的前襟,虎目凝視!

與此同時,那黑衣人壓在阿四身上的力道也徒然加重,“啊……咳咳!”阿四登時脹紅了臉,眼球鼓脹,喘不過氣來。

“我是何人,難道你們心裏沒數嗎?”

黑衣人怪笑著,眸中的噬血味道非但沒有減輕,反而越發濃郁。

“你,跟莊大寶是何關系?”

聯系到阿四今兒剛把莊大寶推下茅坑的事兒,阿大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。

“你既然知道,又何必多此一問?”

話罷,那人渾身一緊,當即變壓為掐,就那麽硬生生的提著阿四的脖頸站了起來,逼著阿大連連後退。

“呵,原來是你”,阿大眉心一皺,忽而松開手,面上露出幾分淺笑,“早就知道英雄,今日有緣相見,幸會幸會!”

阿大一松手,那黑衣人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些。

“幸會個屁,大哥別管我,幹死他!”

阿四光溜溜的捂著腚,滿面盛怒,卻引來黑衣人的報覆。

“英雄有話好說!”

阿大腳步微動,好男兒可以死,但卻不能這麽憋屈的死。

“咚咚咚!”

正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道清晰的敲門聲,“客人,起了嗎?麻煩開一下門,我們懷疑您這個房間漏水,需要及時搶修。”

屋子裏,三人齊齊一頓!

“我去開門!”

阿大硬著頭皮說了一聲,希望黑衣人能夠因為忌憚身份暴露而速速退去!

“哼!”

黑衣人冷嗤一聲,仿若能夠看清阿大的心思,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你們要報覆仇人可以,但千萬別惹到我的頭上,否則,下一次就不是這麽好運了!”

話罷,直接將阿四狠狠地摜在地上,砸了個七葷八素。

天知道,當莊大寶掉進茅坑,快要淹死向他求救的時候,他心裏有多麽酸爽,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陳年大糞啊,經過一系列發酵解離,味道只會更加純正!

“對了,看在小羅將軍精忠報國的份上,好心提醒你們一句,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,你們自求多福!”

話罷,黑衣人勾唇冷笑,從大開的窗子一躍而出。

“咳咳,我操你大爺!”

阿四狠狠幹咳了兩聲,大量的空氣兇狠的進入肺腔,叫他一時難以招架。

“閉嘴吧你!”

阿大嘴角一抽,狠狠甩給他一個床單,然後開門出去,賠了好大一筆銀子,店小二才悻悻地離開。

“大哥,那貨是什麽玩意?”

店小二一走,阿四迅速穿戴整齊,問道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你還能更蠢一點嗎?差點被人整死,卻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?阿大恨不得將這蠢貨的腦袋開個瓢,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啥?

阿大沒心思回答阿四的話,心中卻將黑衣人離開之前留下的那兩句話好生嚼了嚼。

出來混,遲早是要還的!

這話啥意思?不怪阿大多想,他們的身份本就敏感,現下又多一個人知道,貌似還是敵對的一方,這時候對方無論說什麽都像是在宣戰。

想了會兒,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,阿大擰眉,嗅了嗅阿四和自己那一身屎味兒,只草率的將這句話定義為了私人恩怨。

而且,看那人對於羅懷遠的尊稱來說,應當不是沖著他去的。

“大哥!”

阿四十分委屈!自家大哥不幫他揍那丫的也就算了,居然還對他不理不睬,多叫人傷心呀!

“閉嘴,你要是再多說一句,我就把今兒這事兒告訴將軍!”

阿大立刻冷聲威脅,事實上,他也確實存了心思,要把今兒這事兒告訴羅懷遠。

“不,不要!”

阿四立刻慌了,他一個軍營硬漢,方才被個男人壓著不說,還差點兒丟了命,說出去只怕將軍這輩子都要笑話他。

“哼!”

回應他的是阿大不輕不重的冷哼。

……

接連兩日都很太平,阿大漸漸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,並沒有告訴羅懷遠。

而羅懷遠……這兩日孩子突然大病一場,他晝夜陪著,輕易不敢合眼,總算從鬼門關搶回了孩子。

至於袁珍珠,忙於照顧孩子,無暇跟他置氣,兩人這段沒有硝煙的戰火也就慢慢平靜下來,但在有些人看來,他二人的關系與從前相比,還是有變化的。

比如之前袁珍珠雖然也不喜羅懷遠靠近,但卻沒有刻意避著他,而這兩日,只要有羅懷遠的地方,她必然離得遠遠的。

“曉曉,你可算醒了,嚇死爹爹了。”

羅懷遠看著床上的小人睜開朦朧的杏核眼,不由感慨萬千,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。

“娘親,娘親!”

誰料,小家夥一見來人,立刻如避猛獸般從那大手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。

“曉曉,娘在,娘一直陪著你。”

袁珍珠端了藥進來,聽見小家夥的聲音,立馬把藥放在桌上,三步,並作兩步跑了過去,抓起孩子細嫩的小手抱進懷裏。

“唔……娘!”

小家夥跟著紅了眼,“曉曉好想你啊,好像好久沒有看見你了,能聽見你的聲音,但卻總是抓不住你,曉曉心裏好害怕。”

害怕這個相依為命的人會真的拋下她獨自離開。

娘倆從未分開過,在彼此眼裏,對方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般珍貴。

“曉曉醒過來,我就放心了。”

羅懷遠抿了抿唇,悻悻的轉身出去,“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靳大娘。”主動將空間留給娘倆個。

娘倆齊齊一頓,誰都沒有回應。

“娘親,爹爹真的會娶那個女人,然後拋棄我們嗎?”

良久,小家夥窩在袁珍珠的懷裏,有些傷心的嘟囔。

“……娘親,也不知道!”

袁珍珠身子一頓,隨即抿了抿唇,就算沒有小蓮,還有無數個小紅小黃小綠等著投懷送抱。

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,以那男人的能力,必然能在官場上越爬越高,可是越高之後呢?

重逢 162 努力賺錢養娘親

袁珍珠不敢奢望,在一個三妻四妾是常態的時代,那個讓自己產生好感的男人能夠忠貞不一的陪在她身邊,不離不棄!

索性就幹脆斷了心思,也好過日久生情徒添悲傷。

“娘親,我明白了。”

卻在這時,小家夥努力坐直身子,伸出柔軟的小手,掰正袁珍珠的腦袋,鄭重地道。

“哈,你明白啥啦?”

袁珍珠有些好笑。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,便是再聰明,又哪能理解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?

“嗯,不管他以後在不在身邊,曉曉都會永遠陪在娘親身邊,並且努力賺錢,養娘親!”

小家夥瞪大眼睛,面上盡是嚴肅,似宣誓似保證,整個臉龐的輪廓都硬朗起來,好像……那個人的縮小版。

“好!”

盡力掃去心裏的不快,袁珍珠捏起小家夥的包子臉扯了扯,意圖將她的臉捏變形,最好一點都看不出那渣男的影子。

“哎呦,痛痛,娘親松手!”

小家夥鼓著腮幫子,滿臉幽怨,眉心輕皺,鼓起一個小山包。

“哎呀,對不起,娘親不是故意的,給你吹吹。”實在是手感太好,一時沒忍住。

袁珍珠大囧,這世上像她一樣欺負自家小寶貝的媽媽也只有她了吧,暈!

“好了好了,不痛了。”

小家夥紅著眼,趕忙推開袁珍珠的手,然後像個小大人一樣穿衣服,起床,然後乖乖坐在桌邊喝藥。

發誓要努力賺錢養娘親的人咋能怕疼呢?

袁珍珠瞅著滿臉欣慰。

“娘親,我喝完藥了,咱們一塊去店裏吧,總是耽誤生意不好。”

小家夥放下碗,立刻小大人一般勸誡自家娘親,這兩日她雖然昏昏沈沈,但也知道袁珍珠和羅懷遠寸步不離的陪著她,根本沒心思去店裏做生意。

“不好吧,你才剛退熱,還要休息幾日。”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,便是頭疼腦熱,也足以要人性命,這就是為何小家夥只是發燒,大家卻那麽擔心的原因。

“可是店裏如果沒有曉曉,生意會一落千丈的。”

小家夥鼓著腮幫子,說的一本正經。這段時間,她作為店裏的形象大使,已經擁有了一大票狂熱的奶奶粉兒和阿姨粉兒。

“看來是真好了,都能運用成語了。”

便在這時,孟雙雙扶著靳大娘走了進來,身後還跟著戰戰兢兢的菊花。

“曉曉,你咋了?”

一聽說要來小竹樓,菊花想到羅懷遠那張滲人的寒冰臉,原本是拒絕的,是靳大娘告訴她曉曉生病了,她擔心小夥伴的安危,這才同意過來的。

此刻,看到羅曉曉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,立馬就奔了過去。

“靳大娘,這兩日有勞您了。”

袁珍珠扶靳大娘到桌邊坐下,給她倒了一杯茶,眸光掃過門口,沒見到那去報信的人,心裏有些疑惑。

待意識到自己在找羅懷遠之後,立刻又在心裏把自個兒好好鄙視了一番。

“不礙事,曉曉那麽討人喜歡,我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難受。”

靳大娘笑了笑,接著道:“要真說起辛苦,還得是你小兩口,這兩天沒咋合眼吧,阿遠今兒去我家裏報信兒的時候,我瞅著他眼圈都烏青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袁珍珠不輕不重的回應了一聲,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,靳大娘還不知道她已經和羅懷遠攤牌的事兒。

“不行,我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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